【K50智库】中国人民大学原校长助理彭和平：技术和制度创新是企业发展的关键

K50智库顾问、中国人民大学原校长助理彭和平教授在参加由中国资本市场五十人论坛（智库）主办的2020中国企业战略转型及产品创新研讨会时表示，绩效目标是一堆数字，数字背后是所有员工、所有企业的努力，包括GDP。所有员工努力动力来源于什么，就是制度的力量推动它。对于一个企业的发展来讲，领导最重要的能力是建章立制。作为国家来讲就是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国家要采用什么样的先进技术，怎么用技术的力量来占领技术的制高点，包括现在中美贸易战，在技术上有很多短板，这些短板是靠民营企业去弥补短板，还是政府动员所有的力量，用我们制度优势来弥补这个短板。它就是一个制度创新的概念，就是一个制度意识。

以下根据现场实录整理：

我们用两个概念概括，一是技术，一是制度，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我在学校工作，有一些理论上的探讨。大家都是做实际工作，做实体经济或者资本市场实际操作的，政府制订政策，学校探讨理论问题。我们现在所说的新时代，首先就叫做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的时代。技术创新的概念，大家比较清楚，我觉得有必要把制度创新的概念跟大家分享一下。

第一，什么叫制度，问很多人，很模糊，我对制度的理解，一是古老的词汇，二是常用的概念，三是普遍的社会现象，四是研究很少的领域。一般的人把它归为制度是规则、规范体系，实际上光定一个规则不能实行制度，光有法律，必须执行才能形成制度，制度第一个观点是始于规定，成于执行。这次四中全会把制度作为主题词，习总书记专门强调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讲的就是这个基本观点，光有规定不能形成制度。

第二，制度起什么作用？一般把它归结为行为模式，包括莫斯都把它归结为行为模式。实际上它首先是关系模式，它不规范关系不能规范行为。习总书记说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党政关系、党军关系、党群关系等等，先把关系明确了，这是我们国家根本制度的性质，只有规范这个东西才行。我们讲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制度的本质就是对这些社会关系的规范和固化。我们对制度的理解，就可以从一些新的方面做很多概念的定义。中国人民大学制度汇编作为文字性规定，感觉这是制度，实际上这不是。制度是一个结果，你做了规定，在执行以后形成了结果。

制度的存在形式是什么，它既有规定，也有执行。规定是文字性的规定，执行是强制力的执行，这两点条件下形成一个作用力范围，制度是以场的形式理解，形成一个“场”的概念。制度始于规定，成于执行，形成制度场。美国有美国的制度场，日本有日本的制度场，中国有中国的制度场，清朝是制度场，每个公司都有一个制度场，有自己的规定，自己的执行，有作用力范围，你进入这个场就要受它规制和执行力量的影响。这种场的概念给我们带来什么变化呢？组织管理的概念实际上是同时和“场”概念结合一起，组织变革实质是制度变革，制度是人们结合体的方式，同样一批人，我们用军事制度可以变成一个军队，用公司制度可以变成一个公司，用学校制度可以变成一个学校。我们在讲组织变革的时候，不讲制度变革，不可能深刻理解组织变革的真正含义，国家制度、公司制度怎么形成和发展的。

在这个问题上，市场本身是一个制度场，谁是主体，它有没有规制者，有没有执行者，它的主要力量在哪儿。我开会参加论坛，首先觉得中小企业家没底气，为啥？很敏感的，你出了这个政策对它不利，出了那个政策对它不利。这说明什么呢？中小企业处在生态环境，同时处在一个制度环境中，这个制度环境怎么形成的呢？这个制度环境有利于企业发展，还是不利于企业发展，作为你们来讲，招商引资最重要的打造一个适应企业发展的有利制度环境，这样人们才愿意去。

为什么有人愿意到深圳投资，不愿意到东三省呢？投资不过山海关，制度环境不同，政策不一样。四中全会强调要有制度意识，作为企业家来说，我要有制度意识，作为政府官员来说也要制度意识。从企业层面怎么讲，怎么看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我们人类社会发展两大基本动力，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技术创新是制度创新的动力，制度创新是技术创新的保障。从公司层面来讲，你们生命力主要在于技术是不是先进，产品是不是先进。

我们看到很多公司因为技术不行被淘汰，包括科海公司。技术有了，在一定的技术条件下，制度的不同，仍然有不同的效率。制度效率，首先是引进先进技术能提高效率，在技术不变的情况下，通过制度管理能不能提高效率，这就叫制度效率。我看《国富论》亚当斯密是最典型的，制一枚针从技术工序来讲18道工序，如果一个人一天完成18道工序，一天生产不出一枚针，如果10个人组成一个制衣厂，按照分工协作方式完成18道工序，一天生产4.8万枚针，分工协作组合就是制度管理的过程，所以要有制度效率的概念。你怎么适应制度环境？

第三，光讲绩效目标，现在都讲数字，绩效目标，后面制度目标非常重要。绩效目标是一堆数字，数字背后是所有员工、所有企业的努力，包括GDP。所有员工努力动力来源于什么，就是制度的力量推动它。对于一个企业的发展来讲，作为一个领导最重要的领导能力是建章立制的能力。作为国家来讲也是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国家要采用什么样的先进技术，怎么用技术的力量来占领技术的制高点，包括现在中美贸易战，在技术上有很多短板，这些短板是靠民营企业去弥补短板，还是政府动员所有的力量，用我们制度优势来弥补这个短板。它就是一个制度创新的概念，就是一个制度意识。

再有，对于政府来说，怎么制订一个有利于企业发展的良好环境。经济下调，肠梗阻，资本市场和实体经济发展不协调、不配套，企业业绩在下滑，但是银行利润在上升，这种东西是不是一个矛盾？这种力量，企业是无法解决的，只能通过政策层面来解决。这里面怎么有一个整体设计。我参加论坛有一个感觉，我们讲经济发展过程，一般是经济学家在论证，金融学家在论证，但是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仅是经济学家、经济的力量在起作用吗？并不是，市场的运行，我看首先行政的力量很强大，然后经济的力量很强大，包括税收、财务这些，法律的力量强大不强大。一个公司法、一个证券法，一修改对你的经济有没有影响？就把社保基金的征用同时放在税务总局，很多企业就面临破产的问题。除此之外，宣传的力量、技术的力量，公共舆论的力量，全部是起作用的。但是我们魏星华教授刚去世，人民大学的人民教育家，我看导则上对理论贡献最重要的，过去叫生产力二要素、三要素论，他提出了多要素论。多要素论怎么整合在一起，推动市场发展的各种经济力量怎么有效的组合在一起，组织在一起，需要进行制度设计。我们现在缺乏的是这个东西，各个部委坐在一起，各出各的招不行，我老觉得通过国务院的院长办公来协调，效率是比较低的，应该有整体的设计和考虑。制度设计应该是顶层设计最主要的内容。我老觉得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是一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